在道場中,世代的交接與成全,一直是歷久彌新的課題。
本次專訪張淑芬經理,從她自身在「加拿大」與「印度」修辦的寶貴經驗談起,進而與道二代的後學們,展開一場真誠的對話。
從「交接的落差感」談到「文化差異的挑戰」,再到「愿力的真義」,一場兩代間的對話,讓我們看見了「承擔」與「傳承」的契機。
伊瑩:想要請教經理您的求道過程,因為我們知道石奶奶在道場很久了,您也是小時候就跟著石奶奶去求道嗎?
張經理:我媽媽說她在年輕的時候,已經求道過幾次,但是她當時不清楚求道的意義,她認為那就是一般的拜拜,拜完之後沒有繼續深入研究。
後學印象最深刻的是,後學十歲的時候,我們在宜蘭寶光組求道,媽媽又重新求一次。當時寶光組的點傳師對後學蠻好的,送後學漫畫版的佛書,後學開始對宗教產生一點興趣;點傳師還跟我講釋迦摩尼佛的故事,我開始有一點概念。
之後,我們搬到板橋,於是沒有接近佛堂。我們家住三樓,劉素娥壇主住四樓,她就渡我們,所以我們又重新求了一次。隔沒多久,我國中畢業,參加了三天法會。因為沒有道義基礎,只聽得懂「道很好」、「可以超生了死」、「祖先可以沾光」、「改變命運」等等。
如果是深一點的道理,例如天命傳承、道脈源流等比較深的道理就聽不太懂。印象中,後學在法會聽到一個故事:有一個人為了求道,居然把他的左邊胳臂捨去了,當時聽到嚇壞了,原來以前的人為了求道,犧牲這麼大。
大學時期,後學學習帶動中心的育樂營,大家年紀相仿,一群人很有心,很有修道的衝勁,好幾個同修都想要清修,也立了清口茹素愿。
畢業之後,大家又有不同的想法,後學當時想要去環遊世界,所以選了可以去很多國家的航空業,去了25個國家。
記得最後一站去希臘,突然對於旅行沒了興趣,覺得再好的風景不過如此,漸漸地不再想往外跑、環遊世界。
伊瑩:當初是什麼樣的愿力,讓經理您想要出去開荒?
張經理:說來很慚愧,大家都是很有愿力的慈悲心,後學不是,我是被冤親架著,因為那時生病,醫生檢查說是乳癌。
老師很慈悲,文慈菩薩也說願意替後學擔保,請那個冤欠給後學機會。文慈菩薩說:「哎呀,這個是人才。」跟冤欠調解說:「你要讓她有機會行功了愿,這樣子才有功德,不然你這樣把她帶走也沒意思啊。」因為這樣,他們替後學擔保,讓後學有機會報恩了愿。
張經理與、石奶奶(左後二)及范壇主(左後三)及峨眉道親合影於1996年加拿大溫哥華。
伊瑩:經理的第一站就是溫哥華嗎?
張經理:是的。溫哥華也算是靈隱寺第一個開荒的地區,但是後學在那邊很慚愧,溫哥華的道親大部分是移民,經常飛來飛去,比較不穩定。
今天有一位前賢跟後學一起來學習環保—李強,他當初就是住在我們樓下。那時候有段時間真的很不錯,很多年輕人都一起來,因為他們是國外留學生,也會帶著他們的同學一起來佛堂。
當時我們沒有那麼忙,會定期舉辦聖誕會、母親會等活動,真的有很多人才,需要辦活動或演戲,都沒有問題。學業結束後,在溫哥華的留學生們各自去就業,到別的州或別的國家,又或者回國、或成家立業,大家都分散到各個地方去。
曾在「育樂營」學習過的張淑芬經理,總能和年輕人打成一片,攝於2002年。
伊瑩:在國外設立佛堂,如何找地點呢?
張經理:當初到溫哥華準備設立佛堂的時候,真的都沒有認識的人。正好有一個道親的朋友,早期從印度移民溫哥華,特別請他幫忙找當地的房屋仲介,尋找適合當佛堂的房子。
我跟他說,我幾月幾號會過去溫哥華,請他幫忙先看房子,如果可以的話就先簽約,簽約完,後學就拿到鑰匙,等了兩個禮拜,後學就從臺灣飛過去了。
當時租的房子是公寓,裡面家具物品都沒有,不像在加拿大租屋都會附冰箱、微波爐等等。沒有床就睡在地板上,去的時候沒有帶太多東西,簡單地用幾件衣服當床鋪和棉被。
蔡老點傳師到了溫哥華後,我們租了一台可以搬運貨物的車子,開始到當地的家具行購買家具。
適逢聖誕佳節,張淑芬經理與加拿大留學生們一起同樂。
家菁:現在經理在溫哥華還在工作嗎?
張經理:我在疫情的兩年當中,還是有回去溫哥華工作,我們還是需要「以凡養聖」。
到美加及歐洲地區開荒,和我們一般出國開荒的概念不太一樣,一般的情況幾乎是全捨,但是在美國和加拿大,如張文鳳經理之下的全捨開荒人員,到了美國當地還是需要工作。
大家到那裡要打工賺外快,或者自己賺生活費,我們拿臺灣的錢到美國用,物價差異太大,是沒有辦法生活的。
在臺灣,前賢贊助新臺幣十萬元開荒。到了溫哥華,新臺幣十萬元兩、三個月就用完了。所以必須要在當地謀生,除了正職上班之外,週六也會到中文學校教中文。
伊瑩:經理您很早入道場修辦,應該見過很多菩薩級前人輩,是否曾經一起共辦過呢?
張經理:共辦的話,後學在印尼的時候,曾與靈化菩薩陳前人一起共辦;美國的話,是智謙菩薩李老點傳師,後學曾經帶她從溫哥華飛到西雅圖他兒子的家,也曾開車載她過去,一路上,除了話家常,她還分享她的修辦經驗,勉勵後學。智謙菩薩說,「從求道以後,便義無反顧,從未心生退縮!」不僅讓後學感動,也努力效法她的行誼。
或許就是在國外,那時候都是一起,共辦的機會反而更多。後學覺得在國外真的可以學習很多,因為我們要知道全部的事情和流程,無論做什麼事情,文書、講道、操持、天廚等等,全部都是我們去做,如果你不爭取學習,機會就溜走了。
擔任操持時,各方面都要知道,例如三天法會,什麼時候要蓋立愿章,什麼時候要做什麼,都要很清楚。
若佛堂有三才借竅或開沙,都要事前準備臉盆、熱水等等。這也是為什麼在國外學習的比較全面,所以說,出去開荒有它的好處。
佛堂課程結束,班員與張淑芬經理一同合影留念。
印度到加拿大:截然不同的生活樣貌
伊瑩:經理後來轉往印度,是什麼樣的因緣呢?
張經理:首先,印度也是可以用英文溝通的地方,能夠前往印度,是因為宋點傳師。後學在加拿大已經超過二十年,在Fedex(聯邦快遞)當客服人員,及在櫃台接待送貨或取貨。有一次,點傳師來溫哥華的佛堂,她觀察到後學的生活,每天固定上、下班,週末幫忙研究班班務及天廚的工作,初一十五獻供、接送道親,就像一般居家生活。
宋點傳師慈悲,清修的人可以把更多的時間投入道場,進一步策劃及開創道務等等,而非只是維持現有班程routine(例行公事),如果變成一個routine的話,就會沒有衝勁了。
宋點傳師覺得這樣會浪費人才,如果後學去印度,可以鼓勵溫哥華的道親幫辦和協助壇務,所以鼓勵後學到印度,後學因為這個因緣,從溫哥華到印度。
蔡老點傳師、宋點傳師及各位壇主講師已經在印度苦心開荒一段時間後,後學才到印度,感謝宋點傳師打點規劃,印度佛堂裡的佛桌、佛具、各項用品都很齊全。
伊瑩:經理在加拿大待這麼久,後學想起美國、加拿大的氣候,以前小時候不懂,覺得他們那裡下雪那麼冷,還可以穿T恤吃冰淇淋,我都覺得他們很厲害,好像不怕冷。
張經理:當然不怕冷啦,因為室內都有heater(暖氣機),而且他們冬天冰淇淋的銷路非常好。
從加拿大到印度,就是一個很大的反差,印度的天氣很熱,也很冷。因為德里溫差很大,冬天晚上可能大概是0~4度,白天的話18~20度。
可是印度沒有heater,我們還特別去買heater回來。我們買的heater是電爐式,像電風扇,不過沒辦法一直吹,不然會覺得太乾燥,所以我們開了暖氣之後,整個屋子變得很溫暖後,就趕快鑽到棉被裡。
盧經理開荒的地方是「阿默達巴德」(Ahmedabad),位在印度的南方,那裡一年四季溫度都很高,都是穿夏季的衣服,會一直流汗,帶輕便的衣服過去就可以。德里的話,需要準備夏天和冬天的衣服,冬季不長,大概一個月左右就結束。
相較之下,兩個地方反差很大─加拿大很乾淨;印度比較髒亂,沿路聞到的味道不太好聞,大家會把東西往外丟,食物也往外丟,隨地吐痰。街上有很多流浪狗和豬隻,但是居民都不會殺害他們。街上也可以看到公牛,因為母牛能產牛奶,具有經濟效益,生下的小牛若是公的,可能會被丟棄。印度的交通很擁擠混亂,但是他們都不會撞到人和牛。在印度,牛被認為是聖獸。
張淑芬經理與道親合影, 攝於2017/3/18,加拿大溫哥華。
張淑芬經理與道親合影,大家手舞足蹈十分開心,攝於印度。
伊瑩:在印度渡人、成全的情況如何呢?經理有沒有什麼印象深刻的地方?會因為文化不同覺得比較困難嗎?
張經理:在印度,渡人應該說是蠻容易,因為當地人對於宗教都不會有任何排斥,如果請他們來這邊拜拜,他們都會願意,如果是成全的話,就要花功夫了。
因為在他們心中「印度教」的思想根深蒂固,一貫道對他們來說,就像是舶來品一樣。
我們到印度當地就需要改變,如果我們一直用華人思想的話,會比較難理解和接受,都是要慢慢地花時間成全,再加上印度除了英文之外,還有許多方言,溝通翻譯需要花比較多的時間。不然相對來說,渡人是比較容易的。
很希望多一點道親投入印度開荒,當地人都很善良、好客,印度自古以來有種姓制度,他們認為華人也是高階層的人,所以很歡迎我們。
張淑芬經理與道親們合照留影, 攝於加拿大溫哥華。
伊瑩:其實峨眉這幾年一直在談,怎麼樣去成全道二代。
張經理:後學覺得這個問題其實不難。第一個,道二代要嘗試不要太依賴爸爸媽媽。
如果佛堂有什麼活動,我們就會馬上跟爸媽討救兵,「媽,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?」、「爸,你可不可以幫我聯絡誰誰誰?」如果我們可以把聯絡別人這個事情,自己獨立完成。
在佛堂學習的道二代都很優秀,只是也會很習慣依賴父母,去哪裡需要爸媽陪同參與。
應該要反過來,我們來負責策畫。比如說,今天要去峨眉,我們自己負責聯絡人員、安排車輛,自己安排準備,而不是爸媽跟我們說今天有班程,我們只是跟著去參與,這樣比較難學到東西。
如果有機會學習,就要自己盡量去爭取,不論是講課或辦事,要給自己鍛鍊的機會,而非等著被安排。
研究班結束,道恩王經理、張經理與道親們合照留影, 攝於2010年加拿大溫哥華。
張經理:辦活動的時候,要想怎麼跟別人約時間、地點,交通怎麼安排,還要想買什麼菜,準備什麼食材。道二代都有爸媽幫我們想這些事情,所以要試著「交換角色」,這樣斷層才能接上來。
以前學習帶動育樂營,前賢把一批年輕人帶起來,我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學習渡同學、畢業之後渡同事,我們都是這樣練起來的,到了國外更有機會鍛鍊。所以最主要的還是「主動」,學著試試看自己做,像是三天法會也去學習招待前賢、上下台、招待三才、輔導員、天廚等等。
目前大多是六、七十歲的前賢輪流了愿,安排辦事工作的講師及壇主們,也都習慣找固定的前賢,不太會想到第二代。這種情況下,一定要我們自己主動爭取學習機會。
來學習辦事,其實不會太累。天廚因為早起,會比較辛苦一點,那就當給自己鍛鍊的機會。
有些前賢甚至了愿四天、十天,像我們的潘兄輪值一個月,多倫多的李強這次回來學習六天,待的時間比較長,比較了解佛堂全面性的運作。
我們還可以多方面嘗試佛堂事務的學習,不要限制自己只做某部分的工作。比如說,不只做文書的部分,要告訴自己多跨一步主動學習。
或是,我們知道天廚輪值安排的前賢是誰,可以主動聯絡,以前是爸爸媽媽負責,現在我們可以交換角色,學習負責事務,當家裡佛堂聯絡的窗口。
過去沒有智慧型手機這麼方便,我們都是用家用電話。不要因為生活或工作忙碌就放棄學習,撥一點時間給自己做佛堂的事情,是很有意義的,才能夠把斷層接起來,三十歲正是學習承擔的最好時機。
宋經理、張經理、楊壇主和道親一同用餐,合影留念, 攝於印度。
伊瑩:這麼說好了,因為我們都還在道場學習,所以慢慢地交棒給我們,對我們來說感覺比較舒服。後學好奇,因為我們都有種被抓交替的感覺,那就是沒有心理準備啊?
張經理:你說的沒有錯,交接的時候,通常都是很突然的情況,突然被交接的人心理上都無法做到萬全的準備。就像後學完全都不懂輪值,被交接的時候也是很惶恐。變成負責人的時候,永遠都會有被「抓交替」的感覺,一開始都是比較難適應的,當我們邊做邊學習,越來越熟練,得心應手,就能夠游刃有餘了。
現在,你們也可以去找很久沒有接近道場的親友們,就像洪講師一樣,成全組做的角色就是要去拜訪道親,他們會去找同年齡層的,你們也可以找年輕人,比如同學、同事、鄰居等等,這些人都是我們可以拜訪和結緣的對象,如果跟你們年齡相仿,或更年輕的道親都能接近佛堂,斷層問題可以慢慢解決。
張淑芬經理與道親們合照留影 。
張經理:前賢們真的很辛苦,我們爸爸媽媽這一輩真的很辛苦,一邊辛勤地工作賺錢,一邊做財施。把泰然儒院、峨眉書院買下來,都是要給我們道場利用。
一代傳一代,到你們這一代,還有後面要承接的後輩,已經算是很輕鬆的了。早期都要每個月繳租金,來維護這個道場。
想一想,前賢已經幫我們打造了很好的修行道場,不管我們在哪個區,都有一個地方中心,這些都是前賢們辛苦打造出來的,讓後學們有很好的地方可以佈道和行功了愿。
我們不必為場地煩惱,佛堂也不是前賢們的,他們也不會帶走,都是給我們後學使用,我們最好的報答就是好好發揮自己,渡人、成全人,帶動起來。
家菁:我媽媽說,以前就是大家努力賺錢,峨眉、聖恩要多少錢來cover,平均分攤,峨眉建廟要多少錢、房租多少,大家平均分攤。
張經理:對啊,所以現在佛堂全部都建設好了,可以很舒適地辦佛事。
伊瑩:真的,我們已經享福很多了。
張經理:所以你說還有什麼困難?事實上沒有,最多就是渡人、成全人。所以何樂不為?趕快利用你們已經有的福報,趕緊努力行功了愿,說真的,你們這麼優秀。
道峨眉採訪團隊與張淑芬經理、潘壇主合影,照片攝於2023/2/28,三峽靈隱寺舊殿一樓。
伊瑩:經理您在國外修辦過程,有沒有什麼顯化?或讓您印象深刻的經歷?
張經理:在國外,都有感受到道的尊貴,實際例子蠻多的。後學曾聽道親分享,他們看到佛堂點起三盞佛燈,示現出來的是三朵蓮花;也有道親罹患癌症,我們帶著道親一起叩首,請求仙佛慈悲,或許是誠心、懺悔之心感動了上天,不久居然慢慢轉好了。
在加拿大,有很多留學生都先去college修一些學分,讀完這些學分以後,再轉銜到大學就讀,如果錄取大學,還可以抵修學分。
李強當時有一個好朋友,在college學分修得差不多了,他申請了溫哥華的 UBC[1]和 SFU[2]兩所學校,但是遲遲都沒有收到任何入學通知。
如果想留在加拿大,就需要再重新修學分,但需要回到中國,再重新申請到加拿大。他很苦惱,不曉得應該怎麼做。為了這件事情,他晚上都睡不好,留下來的話要花很多錢再重讀,國際學院的學費很昂貴,若是回中國再重新申請,一來機票昂貴,二來可能又要等待漫長的審核。
那時大約是聖誕節,新學期是在隔年一月初,他來佛堂上課,並跟後學說這個煩惱。後學跟他說,我們就求老師慈悲、老母慈悲,也許上天會給我們答案。當天我們上完課,大家一起誠心為他叩首,默默祈禱能有好消息傳來。
過完聖誕節,12月27日,他接到SFU大學顧問的電話,跟他約時間討論能否就學。
依照約定時間,他去了SFU,向大學顧問說明他已經將學分修完,顧問了解情況後,請他稍等一下,顧問去跟系主任報告。
不久,顧問跟他說:「你下個月—1月3日就來學校讀書,現在趕快下山領錢繳學費。」
他聽到這個好消息,非常驚訝,趕緊下山去領錢,加拿大的大學學費不是加幣幾百、千塊,可能都是好幾萬塊。
他趕緊下山去銀行領錢,領完之後又上山,到學校出納組繳錢。原本進退兩難的窘境,在誠心祈求之後,居然在一週之內馬上入學,真的很感謝上天慈悲。
[1] UBC — 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(英屬哥倫比亞大學)
[2] SFU — Simon Fraser University(西門菲沙大學)
採訪結束,道峨眉採訪團隊與張淑芬經理、李兄合影,照片攝於2023/2/28,三峽靈隱寺舊殿一樓。
張經理:談到物價,現在(2023年)臺幣一小時時薪大概是176元了,加拿大就更貴了,時薪是17加幣,17乘以24,大概是408元左右。
加拿大物價真的很高,臺灣五金行買一支普通的湯匙,大概臺幣10塊左右,以前更便宜,兩塊錢就可以買一把;在加拿大一支湯匙要10塊加幣,等於新臺幣1、2百塊。
因為他們湯匙都有雕花,也用更好的材質打造,做得比較精緻,臺灣大部分是用不鏽鋼,佛堂也不需要用到那麼精緻的東西,使用人數也比較多。
因為臺灣和加拿大的物價差距,從臺灣拿了10萬塊臺幣過去開荒,付完房租等等,錢幾個月就花完了。
疫情後,後學回去加拿大Fedex客服中心工作。擔任客服很重要的就是語言問題,因為後學不是當地人,偶爾會聽不懂意思,也有遇到奧客(不講理的客人)。來電後可能就一直不斷批評謾罵,有時候要幫忙確認信用卡的安全編碼,對方突然說我們是詐騙集團「You Chinese, cheating people」、客服人員態度不好考績會被打得很低、主管不明事理......這些情況很多。
張經理與道親一同合影留念, 攝於印度。
張經理:後學後來想想,其實這也就是修道。有一次,後學在台上,跟道親分享:「做客服人員,真的不是人在做的事情,而是『佛』在做的事情。」台下的道親們聽到後學的描述,大家都在笑。
張經理、劉壇主與道親一同合影留念, 攝於印度。
張經理:人生過程中,一定會碰到很多不合理的事情,我們會覺得不是我們的錯,是對方的的錯,仙佛也是遇過很多這樣的情況,我們會轉念想:「那是幫我們消業、消罪。」
我們也不曉得累生累世因緣為何,仙佛也不會站在哪一邊,甚至領著我們去跟加害我們的人抗議。仙佛扮演的角色,就像是「導師」一樣,只能勸我們想開一點和放下,當作是一種人生的磨練。
曾講師、林姐、武聖宮Jack與道親合照留念, 攝於印度。
伊瑩:經理說的話,後學心有戚戚焉,後學在國中教書,遇到比較特別的孩子,經常出言不遜、頂撞師長,當老師是在練火候。
張經理:這很不容易,不是我們的錯,我們還不能回懟。有這種情況發生,濟公老師也絕對不會說「徒兒,為師幫你,他太過分了」據理力爭。有時候心裡不平衡,覺得不公平,可是越是這樣爭,只會把事情越弄越大,有時候其實退一步,要懂得適可而止。
有些因緣,我們該做的要做,但是有些情況真的只能我們退一步,對方講很過分或不合理的話,這些後果就是他自己要去承擔。生活中真的很多時候,都是這樣考驗我們智慧和修養。
後學擔任客服的時候,接到奧客謾罵的電話,後學一直安靜地聽。因為後學都沒有回話,對方就說:「Hello, hello, are you there?」等他平靜一點,後學再問他:「請問現在我可不可以幫你服務?」沒辦法,只能訓練自己。
以前聽到謾罵的話,聽一句就想回一句,我們的心也跟著對方的情緒和話語浮動,真的是很好的修練,之後就不會再去在意,自己的心不會跟著波動。仙佛說,要常常調整自己的頻率,我們也不是為別人而活。
張淑芬經理與道親合影, 攝於印度。
張經理:你們比我更年輕,因為對象比較年輕,所以我們談話的內容和方式都是比較年輕的。
伊瑩:其實我們跟經理們講話,心裡多少會有戰戰兢兢的感覺。但是經理您不會有讓我有這樣的感覺,讓我們比較容易親近,跟我們原來想的不太一樣。
張經理:對啊,修道其實也是可以很活潑、很包容的,我們本來就是要救眾生的,只要道親願意修,我們就要給他機會,不能因為我們自己的一些想法,拒絕別人修道,仙佛和老母對於眾生有絕對的包容力,對懺悔之人也接受。
東西方的文化確實蠻不同的,西方比較注重個人的隱私,東方比較注重倫理、承上啟下,他們上屬對下屬,是給比較多空間,只要個人把事情做好,把事情完成,回報結果就好了。
宋經理、張經理及道親們一同拍照留念, 攝於印度。
訪談最後,張經理強調:「不是每一位年輕人都要走一樣的修道路,但每一位道二代都該勇敢地踏出第一步。」
從加拿大的寒冷到印度的酷熱,從職場的穩定到變化的艱辛,每一段經歷,都是「愿力」與「修行」的軌跡。
我們期待更多年輕的身影,走進佛堂,走上自己的修辦之路。